李金梅顿了顿，接着说：“如果有效的话，总比去医院花钱好！”

       “反正你们两情相悦……”

       “也不要考虑我的感受！”

       “治病要紧！”

       金莲放下筷子，尴尬地笑了笑，皱了皱眉头。

       她做梦都想不到，她和堂姐，以及堂姐夫之间的关系，会发展到这一步。

       之前看见堂姐，总觉得愧疚，现在，这块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下了。

       毕竟堂姐原谅她了。

       “姐夫……其实还行！我觉得并不是无药可救那种。”

       “是吗？在你那儿，有多久？”李金梅问。

       金莲红着脸。

       “大概，十几秒吧！”

       “真的有十几秒？”

       “太好了！”

       李金梅仿佛抓到救命稻草一样，一把抓住堂妹的手。

       “金莲，这事儿就拜托你了！”

       “救救你姐夫！”

       这注定是个难忘的夜晚。

       大壮静静地躺在床上，听着客厅两姐妹的谈话声越来越少，直至消失，他才悄悄爬起来，将嫂子为他洗好的衣服换上，偷偷出了堂哥的家门。

       回到自己家的那栋黑瓦房里，大壮翻来覆去睡不着。

       以前的他，可能是晚熟的原因，整天不是在钓鱼，就是在去捉黄鳝的路上。

       少量留着自己吃，多余的就拿到镇上去卖。一个月也能卖一两千，这点钱在农村，一个单身汉不抽烟的情况下，足够用了。

       反正自己是个孤儿，大壮也没想那么多。

       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但现在不一样了，大壮确认，堂哥家的囡囡，就是他的女儿！

       “哎！这可咋整呢？”

       突然就当爹了，大壮还有点不适应。

       惊喜，彷徨，迷茫……

       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大壮感觉脑壳大。

       不过，最后所有的情绪，全都化作责任。

       “当爹了，再也不能随心所欲地生活了，咱得想办法搞钱。”

       “不然以后，女儿的学费咋办？”

       要是以后，堂哥和嫂子又生了个儿子，或者哪天夫妻感情不合离婚了，把囡囡交给他咋办？那时候的自己，总不能一贫如洗，让女儿跟着自己过苦日子。

       自己可以穷，但是女儿不能！

       俗话说，男娃穷养，女儿富养，这个道理，大壮还是懂的。

       打定主意后，第一次开始规划自己的人生。

       是出门打工还是在家创业？

       去远方打工的话，自然就见不到嫂子和女儿了。留在家创业吧，一没资金，二没技术。思来想去，他最终还是从床底下拖出一个大木箱。

       木箱上面已经布满灰尘，至少有五六年没有打开过了。

       “大壮！”

       “你听好，爸快不行了，爸啥都没有，就留了一箱子医书给你。这些医书，全都是治疗各种疑难杂症的秘籍。等你长大了，就好好学，有这门手艺在，走到哪里都不会吃亏！”

       父母发生车祸后，母亲当场身亡。

       父亲弥留之际，只留下这样两句话。

       回到家，大壮果然在床底下发现老爸留下来的医书，可那时候他还小，根本没在意。

       现在翻出来一看，直接上了瘾，不知不觉就天亮了。

       一觉睡到中午。

       刚醒来，大壮的脑海里，立即浮现出许多药方。

       “山泉水、山洞里的白鱼、甘草……”

       “与其它四种药材配置在一起，早晚服用，不出三天，便能下奶……”

       大壮猛地坐直身子。

       “囡囡的口粮有了！”

       他立即给堂哥打了个电话。可堂哥的电话竟然没有人接听，没办法，他才拨通李金梅的电话。李金梅看见大壮来电，一下子坐起来。

       “大壮，啥事？昨晚你啥时候走的？怎么不睡到天亮呢。你看屋子里那么多菜，我们都吃不完……”李金梅的语气变得异常温柔。

       “昨晚……你那么辛苦，多吃点补补……”

       大壮立即明白嫂子的意思，只是装作啥都不知道。

       “咳！有啥辛苦的！”

       “不就是抓了几条黄鳝么？我天天在水里泡着，都习惯了。”

       李金梅心里咯噔一下，心想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那……总之你今天多吃点！”

       “不然体虚爱生病，就像你大明哥那样，一年到头只看见他往医院里跑。”

       “知道了，嫂子！”

       “对了嫂子，你不是说……囡囡没奶吃嘛！我刚找到一个药方，好像可以下奶，要不你试一试？”

       李金梅心里一暖。

       “是吗？大壮，你啥时候都关心起嫂子来了。”

       “你是关心嫂子，还是关心囡囡啊？”

       “我……”

       大壮当场语塞。

       电话里头，传来李金梅莞的笑声。

       “行了！知道你的好意就行了，跟你开玩笑呢。”

       “对了，啥药方呢？”

       “就是……反正我先去弄来，嫂子先吃两天。我爸以前是走江湖的，他给我留下了不少医书，我这两天都在看呢。”

       李金梅并不把希望寄托在大壮的身上。

       但是她很享受大壮为她付出的感觉。

       “好吧！你弄好了就送到嫂子家来。多少钱嫂子给你！”

       “山里都有，要啥钱！”

       大壮胡乱吃了点东西，拿着瓶子背着竹篓，便往后山去了。

       桃园村的后山，都是成片的树林，林子里不仅有各种野生药材，如重楼、白芨、天麻等，还有各种蘑菇，以及螃蟹和小鱼。

       小的时候，大壮经常跟着老爸往山里跑，知道哪里长什么草药。

       偶尔缺钱了，他自己也会挖点去镇上卖。

       别的时间，采蘑菇和抓螃蟹才是大壮的最爱。

       “山泉水……”

       “那边不就是么？”

       大壮听到稀里哗啦的水声，顿时喜上眉梢，快步朝丛林中的山涧走去。

       天气很好，阳光普照。

       丛林里鸟语花香。

       “别！别这样！”

       “要是让人看见了，你这村长还想不想当了？”

       “嘿嘿！别说村长了，只要你给我，老子死都愿意！”

       “宝贝儿！”

       “躲啥躲！你就说多少钱？”

       “有才哥，你把我秦寡妇当啥人了？”

       “这可不是钱的事！”

       “不是钱，你磨叽个啥？”

       大壮万万没想到，出来打山泉水，竟然会遇到村里人。

       遇到村里人就罢了，还是村长跟秦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