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作者:温松原      更新:2025-06-19 16:25      字数:3887
继姐因车祸昏迷三年。

       她和京圈太子爷陈景昼的婚事也落到了我的头上。

       爸妈骂我是勾人的妖精,要把我赶出家门。

       陈景昼却轻抚我的脊背,告诉我别怕,他永远是我的倚仗。

       直到那天,我看到他和继姐的仿真假人躺在床上做爱。

       声音冰冷地说,「萱萱别吃醋,我爱的人是你。等得到许愿的心脏,你就能醒过来……」

       「到时候,你如果还不高兴,我就把她扔到大街上自生自灭好不好?」

       指尖狠狠掐着手心,我面无表情走开。

       几秒后,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你跟我求婚那个事,我答应了。」

       电话刚挂断。

       我回头看了一眼屋内。

       陈景昼仍旧覆在继姐的仿真假人上,压抑地轻喘。

       男人撑起身,手指点在假人的心口上,眼神晦暗,「萱萱,等我把许愿的心脏移植给你,你是不是就能醒过来?」

       三年前,继姐出车祸昏迷,她和陈景昼的婚事落到了我的头上。

       爸妈怪我抢了继姐的东西,骂我是白眼狼,冷血鬼。

       只有陈景昼包容地看着我说,「许愿,跟我在一起吧,我就是你的倚仗。」

       我心动了,陷入爱情不可自拔。

       直到今天,陈景昼趴在继姐的仿真假人身上做爱,他喊继姐萱萱,然后冷漠地说,要把我的心脏换给继姐。

       我才知道,陈景昼的深情都是演出来的。

       我手指发颤,心里翻滚着恶心。

       想起刚刚的那通电话,我心里放松了些。

       第二天,陈景昼神情冷淡,好像在卧室那个隐忍动情的男人,只是我的一场梦。

       陈景昼跟往常一样环着我的腰,却被我躲了过去。

       陈景昼皱眉,「许愿,大清早的,你发什么脾气?」

       我故意试探开口,「婚约毕竟是姐姐的,景昼,姐姐要是醒了,她会生气。不然我们的关系就到这儿吧。」

       陈景昼轻抚我的脊背,眉眼闪过一抹厌烦。

       「许愿,你别多想,我爱的人是你,不管萱萱会不会苏醒,陈太太只会是你。」

       如果是之前,我一定会高兴地环着陈景昼的手臂,心里甜蜜。

       但现在,我只觉得他虚伪。

       陈景昼为了沈萱,为了我这颗心脏,还真是费劲心机啊。

       门被推开,阿姨拿着插好的玫瑰花走进来。

       我原本以为,陈景昼是不知道我不喜欢玫瑰花。

       但现在我才明白,是沈萱喜欢,所以不管我喜不喜欢,别墅里都只能出现玫瑰。

       甚至每晚让我喝牛奶入睡,也是沈萱的习惯。

       但陈景昼不顾我牛奶过敏,总要哄着我喝,然后事后跟我道歉,亲自帮我涂药膏。

       每次都是这样。

       我突然笑开,沈萱在他的心里还真是重要。

       即便成了一个植物人,也念着把我养成沈萱的替身,让沈萱将来更好地适应我的心脏。

       接下来的几天,陈景昼把我关了起来。

       我以为陈景昼会改变,会意识到我不是一个玩偶,我也有心会疼。

       直到我听见医生说,需要在三天后给沈萱做心脏移植手术。

       男人头也没抬,眼神冰冷地嗯了一声,叮嘱道,「不惜一切代价,务必让萱萱痊愈。」

       医生犹豫开口,「许小姐身体比较弱,万一在手术中出现什么事……」

       陈景昼拧眉打断,「你要记住,许愿死在手术台上是小事,但萱萱不能掉一根头发。」

       医生懂了,我却哭了。

       深夜,我给我妈打了个电话。

       我妈骂了我讨债鬼、小贱人,反反复复还是那几句,我都听腻了。

       我没有反驳,只问,「沈萱什么时候会醒?」

       我妈得意笑了笑。

       「许愿,萱萱三天后就会醒,你别看陈景昼现在宠着你,等萱萱醒了,你可有的是地方哭。」

       我知道,爸妈把我赶出家门,我一个人没有办法跟陈景昼抗衡。

       太碰巧了。

       沈萱可能在三天后苏醒,陈景昼要在三天后给我做手术。

       这一次,我只能赌。

       三天后,陈景昼哄着我喝下安眠药,亲自把我送进了手术台。

       我脑子昏昏沉沉,但还有一点儿意识。

       头顶冰冷的手术灯忽闪,我手指动了动。

       陈景昼冷声下令,「开始吧。」可话音刚落,一旁的植物人沈萱眼睫突然颤动,哑声道,「景昼……」

       我松了一口气。

       我赌对了。

       沈萱醒了。

       等我再次有意识的时候,已经在别墅了。

       陈景昼见我醒来,瞥了我一眼,半哄着我说。

       「许愿,萱萱刚醒,身体还很虚弱,我听萱萱说你专门学过营养餐。萱萱的一日三餐,你来包。」

       爸和后妈偏心继姐,不给我生活费。

       我只能一边上学,一边自己赚钱,把自己搞得乱糟糟地回家。沈萱却坐在爸和后妈中间,干净的像一个城堡里的公主。

       这件事是我心里的刺痛。

       但现在,陈景昼却拿这件事羞辱我。

       我抬头看着陈景昼,「我们解除婚约吧。不属于我的,我要不起。」

       陈景昼冷嗤,「许愿,解除婚约是肯定的,但不可能是你提出来,懂吗?」

       陈景昼冷眼看着我。

       「既然你不愿意当保姆,那就在厨房里反思反思,什么时候愿意了,我再放你出来。」

       我挣扎,陈景昼却不管不顾把我扯到厨房。

       他在逼我。

       沈萱却止住陈景昼的动作,轻轻晃了晃,就让男人轻易停了下来。

       「景昼,妹妹心气高,让我来劝劝她。」

       陈景昼威胁地瞥了我一眼,他在警告我不要欺负沈萱。

       我笑了笑。

       我妈去世后的这十几年,从来都只有沈萱欺负我。

       果不其然,等陈景昼走后,沈萱得意地看着我笑。

       「好妹妹,看到姐姐醒了你不高兴吗?哦对了,景昼还说,要悔婚重新跟我订婚。」

       「你说你,我昏迷了三年,怎么还没能成功上位呢?啧!真没用。」

       沈萱娇笑着,踩着我的手。

       我眼底含着泪,突然问了沈萱一句,「沈萱,我想不通,你对我为什么有这么大的恶意?」

       沈萱表情一滞,她俯下身,轻轻拍了拍我的脸颊。

       「实话告诉你吧许愿,陈景昼会无条件护着我,还是因为你妈的那枚吊坠。」

       我妈的吊坠丢失好几年了,一直没有找到。

       我没听懂,但也知道,沈萱拿我妈的遗物做了肮脏事儿。

       那枚吊坠是我妈留给我的最后一件东西,我必须拿回来。

       我冷笑一声,警告沈萱,「还回来,不然我会亲自去找陈景昼要。」

       沈萱半点不怕,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地知道,陈景昼是真的厌恶我。

       沈萱笑了笑,「你可以试试。」

       看着沈萱得意的面孔。

       我突然记起来,刚工作的时候,我和沈萱争抢同一个客户。

       我通宵了一个星期,改策划案,没争抢来的客户,被沈萱的一句撒娇给拿下了。

       那时她也是这样对我笑,然后冲我说。

       「许愿,不该是你的你就不要幻想,不然你可以试试后果。」

       我狠狠掐着手心,平静地跟沈萱对视。

       这次,我不会退让,我一字字告诉沈萱,我要去拿回我妈的遗物。

       我给陈景昼打电话。

       男人不耐烦,「许愿,你发什么疯!」

       他呵斥我,说他在酒吧跟好友聚餐,没时间搭理我。

       问出具体地址后,我伸手挂断了电话。

       刚到酒吧门口,我听见里面传来陈景昼好友的说话声。

       「陈哥,我听人说,许愿要跟你提悔婚?真的假的啊。」有人八卦。

       「肯定是假的啊,许愿跟在陈哥身后舔了这么多年,跟个傻瓜一样,怎么舍得跟陈哥分开?」

       陈景昼也冷笑,不以为然地说。

       「许愿被人凌辱,早就脏了,现在恨不得攀上我,怕我什么时候把她甩了。」

       我站在门口,任由雨水把我浇个彻底。

       如坠冰窟。

       原来,我十八岁成人礼那天,被人掳走凌辱,这件事也是陈景昼做的。

       我笑了笑。

       也嘲笑自己傻,跟个傻瓜一样。

       陈景昼给我带来伤痛,我却一心追在他身后,舔着他爱着他。

       酒吧的一切我还算熟悉。

       因为我记得,沈萱没有出事之前,陈景昼过生日,地址也是这家酒吧。

       但知道沈萱厌恶我,陈景昼从来不会主动邀请我来。

       可那次宴会中途,陈景昼却给我打了电话,他告诉我他发烧了,让我冒着大雨急着给他送药。

       可等我到了,陈景昼的好友都在哄笑。

       男人也眼神冷漠看着我,像是在嘲笑我蠢笨。

       哄着继姐说。

       「萱萱,你看许愿狼狈的样子,高兴了吗?」

       沈萱哼笑,主动把红唇凑上去,吻了吻陈景昼,「奖励你的。」

       那时,我也跟今天一样,呆呆地站在门口,看着众人哄闹,如坠冰窟。

       我摇了摇头,走了进去。

       准备把我妈的遗物拿回来,就跟陈景昼一刀两断。

       「我妈的遗物还给我。」

       陈景昼拧眉看着我,「许愿,这是萱萱的东西,你凭什么来要?」

       「对啊,谁不知道,当初陈哥被绑架,是沈萱救了陈哥,还把这枚吊坠送给陈哥当定情信物,陈哥宝贝的不行,谁都不让碰。」

       「许愿这次算是触碰到陈哥逆鳞了。」

       众人都在嘲笑我,我却紧紧盯着陈景昼手上的吊坠,反复强调那是我的。

       他们说的这件事我有印象。

       当初陈景昼妈妈刚去世,陈景昼受不了打击,割腕自杀。

       是我帮他打电话叫的救护车,吊坠也刚好是在那天弄丢的。

       怪不得,陈景昼原来对谁都没有好感,却突然在意喜欢上沈萱了,原来是她抢走了我的功劳。

       现在我已经不在意真相。

       只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把东西还给我。」我再次强调,「这是我的吊坠,没理由放在你这里。」

       陈景昼冷笑一声,男人大力桎梏着我的下巴问我。

       「你怎么证明这是你的东西?」

       这就是我的东西,陈景昼想要我怎么证明?

       我静静看着他。

       这时,一道柔弱的声音突然从我的身后传来。

       「背面有一个字母,是小写的x。」